李白杜甫相差多少岁?
46次浏览 发布时间:2024-01-10 09:51:16杜甫和李白
一个诗圣
一个诗仙
一个是严谨沉郁的现实主义诗人
一个是狂放不羁的浪漫主义诗人
杜甫,字子美,唐玄宗先天元年(712年)生于河南巩县。因长在中原,其父祖皆官宦硕儒,受家学及儒家思想的影响颇大。从小就开始学习写诗,他在晚年写的《壮游》一诗中追忆:“七龄思即壮,开口咏凤凰。”后来杜甫在诗歌中,多次以凤凰比喻心志。比如他48岁时所作《凤凰台》:“……恐有无母雏,饥寒日啾啾。我能剖心出,饮啄慰孤愁……图以奉至尊,凤以垂鸿猷。再光中兴业,一洗苍生忧……”凤乃传说中的神鸟,据说凤凰出则预示天下大治。从杜甫的诗歌中,你能看出他那种忧国忧民的深沉情感,总是担心无母的幼凤无人照顾,他愿意剖开自己的心血,啄喂孤愁的雏凤,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凤凰展翅,让普天下的苍生过上无忧的生活。他对国家和民族的拳拳赤子之心,让人无不垂泪。
李白,武则天长安元年(701年)出生于中亚碎叶城,相传祖籍陇西成纪。5岁时,随做生意的父亲定居于蜀。少年时代的李白不仅喜欢道家的仙游生活,而且作赋的水平更不可小觑。他20岁时所作《大猎赋》,其中豪侠与浩然之气纵横奔突,文气、诗意水平之高已非同寻常。公元725年秋天,25岁的李白出蜀,过起了干谒诸侯、仙游、饮酒、写诗的豪放生活。天宝元年(742年),唐玄宗的妹妹玉真公主向玄宗推荐了李白。这年秋季,42岁的李白接到了玄宗要他去长安晋见的御旨,“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正是当时他内心丝毫不加掩饰的真实写照。后被逐离长安,一路风尘来到东都洛阳,在此与杜甫会面。
公元744年,李白与杜甫相遇,可谓一见如故。那一年,李白四十三岁,杜甫三十二岁,相差十一岁。此时的李白不仅在实际年龄上比杜甫大十一岁,而且早已才名遍天下。此时的杜甫,还是个籍籍无名的后生。
李白与杜甫的友情,可能是中国文化史上除俞伯牙和钟子期之外最被推崇的了。1000多年后,闻一多将李白与杜甫的这次相遇,比作是太阳和月亮的相会。
一个如炎炎烈日,其诗韵光照乾坤,一个如朗朗明月,其文意幽深沉郁。
杜甫对李白抱有神秘感,此前与李白匆匆一见,那时的李白,是朝廷看重的诗人,动辄声色犬马,公子王孙相随,止则高朋满座,有鸿儒谈笑。而杜甫在诗坛刚刚崭露头角,无法与李白有深入交流。未曾想,李白却记得那次见面。他们对诗歌进行了热烈的讨论。平等的学术争论,让他们有了相互了解的可能,也增加了彼此的信任。
李白狂放豪爽和喜欢闲游的个性,对杜甫有一种吸引力。而李白见到杜甫也是眼睛一亮。他历来不太懂得识人,经常上当受骗,但那是在官场和市井。如果要他来识别一个诗人,他却很难看错。即便完全不认识,只要吟诵几首,交谈几句,便能立即作出判断。杜甫让他惊叹,因此很快成为好友。
他当然不能预知,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将与他一起成为执掌华夏文明诗歌王国数千年的最高君主而无人能够觊觎;但他已感受到,无法阻挡的天才之风正扑面而来。
两人相约在山东游玩,一路上同行同止,同唱同和,同醉同酣,“醉眠秋共被,携手日同行”,仰望星空畅谈人生天下事;白天睡到自然醒,再继续相伴到处唱歌溜达,好不快活。
短短半年的交往,李白的气度和才情就让杜甫留下了终生难忘的回忆。
李白身上的洒脱,正是杜甫缺少而又向往的东西,也正是与李白一路同行的过程中,杜甫认识了一个与自己性格截然不同的天才,如何挥洒才情、如何以潇洒的姿态面对自己的人生。
崇拜一个人,或许是因为他身上拥有我们想要的东西,他是一个“更好的自己”。
也许,亦是这段经历让杜甫更深地体会到,作诗如处世,沉郁中亦可有豪放,悲怆中亦可有一种辽阔的胸襟。
但他们的交往,那么短暂。
相识已是太晚,作别又是匆忙,
临别的时候,杜甫又写下一首著名的《赠李白》:
“
秋来相顾尚飘蓬,
未就丹砂愧葛洪。
痛饮狂歌空度日,
飞扬跋扈为谁雄?
”
李白送别杜甫的诗《鲁郡东石门送杜二甫》:
“
醉别复几日,登临遍池台。
何时石门路,重有金樽开?
秋波落泗水,海色明徂徕。
飞蓬各自远,且尽手中杯!
”
从此再也没有见面。
杜甫走了,李白独自来到沙丘,因为思念不禁写下《沙丘城下寄杜甫》:
“
我来竟何事,高卧沙丘城。
城边有古树,日夕连秋声。
鲁酒不可醉,齐歌空复情。
思君若汶水,浩荡寄南征。
”
思念杜甫之情,薄酒无法消解,歌曲也不能传达,犹如浩荡汶水。
在李白去世的前一年,杜甫写有《不见》一诗:
“
不见李生久,
佯狂真可哀。
世人皆欲杀,
吾意独怜才。
”
对生命和创作体味良久的杜甫,此时对李白的理解已很深刻。他看破了李白的疏狂不羁背后,其实是一种“佯狂”,李白的一生,其实是怀才不遇的一生。
他对李白既珍惜又怀念,李白虽然举止逆世,性情和自己也南辕北辙,但正是这样真性情的李白,教会他用更潇洒的态度面对人生,教会他成为更好的人。
多情的杜甫一直处于对李白的思念之中,不管流落何地都写出了刻骨铭心的诗句;时间越久,思念李白的情感越浓烈,尤其是在李白的人生走入最低谷的时候,写过许多篇怀念李白的诗歌。
李白应该也在思念吧,但他步履放达、交游广泛,杜甫的名字再也没有在他的诗中出现。这里好像出现了一种巨大的不平衡,但天下的至情并不以平衡为条件。即使李白不再思念,杜甫也作出了单方面的美好承担。李白对他无所求,他对李白也无所求。
友情因无所求而深刻,不管彼此是平衡还是不平衡。
一个不是我们有所求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